Cobie🌷

如果明天还有那倾城的日光,我要徒步到远方的山岗,轻轻采撷下一束温和的晨光,将它装入牛皮纸信封里寄到太平洋的彼岸,海水盛开的地方

【肖根】Bad Code(一)

  应该是个拖拖拉拉的长篇文吧,时间设定在Root找到Shaw,卡姐还在,刀疤脸还在,老师还在,四叔还在,还有小撒,还有根妹(和以后文中可能出现的图灵根不是同一个),总之就是这个完整的大家庭,还有小熊和许多被小分队救过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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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害怕的时候就想跑,也不知道哪是安全的,只想一直跑一直跑,逃离这一切,这大概就是Shaw一直都在想方设法逃跑的原因吧,即使那是一次又一次的模拟,她也控制不住想要逃离,她最怕的不就是自己背叛了小分队而伤害了Root吗?但是恐惧本身就一直存在于内心里,逃也逃不掉。
  那要怎么办,Root,Root?

  于是当真真切切的Root出现在她面前时,她反而不信了。
  那个比自己高了一大截的女人跑过来兴奋地抱住自己,熟悉的肌肤触感,那熟悉的气息,可谓亦真亦假。Shaw就任由Root抱住,她朝思暮想心心念念的Root,这次,我该怎么面对?
  她不肯回地铁站,Shaw知道在模拟里自己能做的只有死守住这一点秘密,她也不能暴露Fusco和机器的位置。
  “你真的没有被安装什么芯片,sweetie。”Root不知道第多少次这样跟她说,她每说一次,这样的话语就像是一把极细软的羽毛一样,一下一下地轻轻抚在Shaw的心上,痒痒的,却也让她变得安稳下来。
  “那都是Root告诉我的。”Shaw也是不知道第多少次这样跟自己说,她多么相信自己能肆无忌惮地像以前那样相信Root说的话,Shaw并没有Root那么信任机器,之所以她的每条指令Shaw都去努力完成,难道不就是因为那是通过Root告诉她的吗?
  Shaw做不到,谁知道还能相信些什么。就像活在荒野大雨倾盆,上哪去找一支燃着的火把。

  她也始终不肯到Root的公寓,最后不得不在上城区的一座废弃大楼里临时安顿下来,然而这临时对Shaw来说意味着多久,无从得知。Root大部分时间都陪她待在大楼里或者去救号码,自从她回来以后,Root一共回了两三次地铁站去拿了些武器和换洗的衣物。

  机器告诉Root,Shaw虽然看起来精神还算可以但她大脑已经受损,没有人经历过七千多次模拟心智还能一如往常的,只是Shaw向来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情感,所以情绪的表面波动看起来还比较微弱。
  然而这Root眼里,Shaw的反常那么明显,这是她第一次觉得机器在骗人。

  Shaw几乎可以说被Root禁了足,Root哪都不许她去,为了躲避一切Samaritan的控制,空荡荡的大楼里连台电视都没有,先前有的那台破电视也被Root一口气砸了个稀巴烂然后扔了出去。
  有Root在的时候,Shaw还是很愿意和她说说话什么的,毕竟Reese和Harold那边很忙,她安顿下来之后就几乎没和他们联系过,但是每次她看到Root拿了武器匆匆忙忙地跑出去时,心里都会突然凹下去一块,可能是担心Root会受伤,可能是意识到自己又要面对不知多久的孤独,她也不肯承认这两者都是。
  越是这样,Shaw越是在Root回来的时候跟她说的话很多,Root知道不让Shaw出去痛扁Samaritan特工这令她气得直翻白眼,所以每次Shaw来缠着她问东问西的时候,尽管忙活了半天很累,但Root也总尽可能多地把最新的消息告诉她,毕竟这样的女朋友能缠着自己的机会并不多对吧。Shaw从Root口中得知Harold终于同意使用开放系统,机器终于在和撒玛利亚人的战争中开始创立出自己的一点点优势,然而相比之下形式并不乐观。她得知John和Fusco在第八分局里做搭档,期间射穿了不少人的膝盖。她得知,除了自己的所有人都还以地铁站为基地,他们还在抗争着,然而只有自己,Sameen Shaw,被困在上城区这个摇摇欲坠的破大楼里混吃等死。
  Shaw觉得自己再也待不下去了,每天除了对着脏兮兮的墙壁一顿拳打脚踢,就是楞楞地看着空气发呆。有一天深夜,Shaw突然醒来,并没有做噩梦,就是无缘无故地醒了,她睁着眼,天花板上好像有一双眼睛,嘲讽地回看着她,Shaw你去死好了。
  她呆呆地躺了一会后,翻身下了床,抓过搭在椅背上的皮夹克就蹑手蹑脚地出了门,没有吵醒Root。
  Shaw在外面晃了一会,脑子里很乱,乱得就像上上下下胡乱吹着的冷风一样。
  她一直走到空无一人的街上,繁华的纽约难得这样冷清的地方,冷清的时候。街角的摄像头上闪烁着一个红色的小点,像在朝她眨着眼,嘲讽。
  Shaw走到它面前,直视它,“这次的模拟真是烂透了!你派人来抓我啊!我要求重开模拟!你快来杀死我啊!”她突然冲着摄像头大吼,那个小红点还是在朝她眨着眼,嘲讽。

  在浅睡眠中的Root被耳朵里的机器的电子合成音叫醒,她从床上跳起来,一把抓过钥匙和放在桌上的手枪,披了件过长的外衣,冲了出去,虚掩的门,怪不得没醒。
  街上没有人,很多大楼的灯都关了,在道路边的两排路灯把Root本就细长的身影拉得更长,长得离谱,风吹着她的衣摆,在地上不停晃动的影子就越发怪异,像个轻佻的恶魔。
  在机器的指引下,Root一路狂奔,七拐八拐走了好几条小巷才找到了Shaw,她蹲坐在一栋大楼前的楼梯上,并把自己蜷缩起来,她的身体在略微颤动着,不知是在哭泣还是因为晚风太冷。
  Root瞥了一眼闪着小红点的摄像头,机器告诉她撒玛利亚人特工最晚五分钟后赶到。Root心里一阵焦躁,她不知道Shaw是什么时候从大楼里溜出来的,也不知道她在这期间都干了什么,万一自己不能及时找到她天知道会发生什么。
  Shaw知道有人来了,她不知道是撒玛利亚人特工还是Root,但还是隐约有点希望那是Root。
  于是如愿以偿,Root走了过去,坐到了Shaw的身边,“跟我回去吧,Sameen。”
  Shaw不说话,机器提醒她最多还有四分钟。
  Root从侧面抱住她,“走吧。”
  Shaw不说话,然而身体已经停止了颤动。
  Root想拉她起来,Shaw却没有挪动。
  “如果我跟你回去又能怎么样呢,你知道我想要的是战斗,而不是像个废物一样整天被囚禁在牢笼里面,你们都在战斗……”
  Shaw说话的时候都没有把头从圈起来的胳膊里抬起来,机器告诉Root还有三分钟。
  “你现在这样我不能让你参与这些战斗,我不希望你受伤……”其实后半句是“你连抢都拿不稳”。
  在Shaw回来之后曾和Root一起与撒玛利亚人特工经历了一场枪战,她清楚地看到她握抢的手在瞄准时狠狠地颤抖了一下,本应射穿头颅的子弹嵌进了脖子,下一次瞄准时又颤抖了一下,并没有击中下一个特工的头颅,而是斜斜地打进了他的肩膀。所以此后Root就坚决不肯Shaw再去干那些危险的事,她宁愿自己一个人。
  然而Shaw待不住,你怎么能让Shaw安安分分地待在一栋废弃大楼里呢?
  “除非你让我一起去战斗,我今晚就等撒玛利亚人特工找到我然后杀死我,然后重新开一次模拟。”
  “这不是模拟,Shaw!”Root感到有点绝望,机器发出最后的警告,还有一分钟意味着她们必须立刻开始行动。
  “好吧,”Root生气了,“你赢了,我答应你一起去战斗,不过我们要先躲一下。”
  这次Shaw才被Root从台阶上拉起来,一直被她拽着躲到了最近的小巷。
  Shaw有点小得意,“那说定了,不能再反悔了。”
  Root冲她翻了一个白眼,都什么时候了,这女人怎么关注点还这么跑偏!
  “只要我们今晚都活下来就行。”
  Shaw点点头,“你最好不要趁机带我去机器那。”
  “What?”
  “Nothing.”
  “Oh,I see.”
  Root突然想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如果她现在带她去地铁站或者小分队的安全屋,都会成为Shaw认定这是模拟的证据,那Root就更不知道怎么阻止她寻死了。她突然觉得眼睛很干,大概是晚风一直吹一直吹,吹得她难受。
  耳朵里的声音告诉Root等一会出了小巷她们有大约三秒钟的时间绕过街口的红绿灯不被撒玛利亚人发现,但成功几率并不大,她们也没有别的办法了。Root微微探出头,看着即将由黄灯变为红灯的指示灯,右手握紧枪,左手用力拽着一脸不以为然的Shaw,在心里默数:3,2,1!
  奔跑,红灯,枪声。
  撒玛利亚人没有看见她们,然而他的特工们却发现了。
  Root一边跑一边向后面正穷追不舍的撒玛利亚人特工开枪,数发子弹,只有几颗击中了要害。
  Shaw的腹部中了一枪,很快血就从里面不断渗出来,她弯着腰跟Root跑过了下一个街角。
  如果这是模拟,疼痛也太真切。
  然而Shaw记得那些模拟中的疼痛,也太真切。
  “Help us.”Root对机器说,她知道她可以从她的耳蜗里听见,她不知道如果没有了机器的帮助此刻又是什么情景。
  机器指引着她们跑过一个又一个小巷,几条流浪狗被惊醒后狂吠不止,Root把它们从小巷里赶了出去,让它们在大街上四处嚎叫。一部分撒玛利亚人特工随着狗叫声去了,Martin则带着其余的人继续沿着她们很有可能逃跑的方向寻找。
  她们爬过一堵围墙,Shaw在上面留下了血。
  当Martin发现的时候,机器却已经告诉她们从没有摄像头的地方逃走了。
  “你们从那边走,我也看不到你,要小心。”

  等她们回到了大楼里,太阳已经开始升起来了。
  Shaw瘫坐在床边,Root给她取子弹。
  地上的残存的血迹和窗外隔着破布做的窗帘透进来的一点光融到了一起,像一滩比血迹和油漆的混合物更奇怪的东西,黏附在不能称之为地板的冰凉地面上,安静地在Shaw的身边一点点地冷却凝固。
  Root替她处理完,Shaw说想一个人待一会。
  于是Root起身,去准备一点简单的早餐。
  此时机器开始对Root说话,她说她们可以试着抹去Shaw的一小部分记忆,让她忘记自己曾被撒玛利亚人特工抓走,忘记那些模拟,可以告诉她是在一次行动中昏迷了过去,如果控制得当,她还是会记得自己在为机器工作,毕竟相比那些模拟她已经加入小分队很久了,这样Shaw就不会有现在心里的这些痛苦,你知道她的倔脾气。
  Root知道,她知道自己不能一直关着她,知道离这场战争结束还有很久。
  机器说,这样她也不会再去寻死,也不再那么容易就暴露你们,这是出于安全考虑。
  Root摇摇头,她不知道机器能不能知道。
  她不同意,这样做也太残忍了。
  在Root眼里Shaw像个受伤的小兽,舔舐着狰狞的伤口,她没有地方宣泄,还对于自己可能向撒玛利亚人透露出的消息懊悔不已。
  Root说她不会那样做,她说她要让Shaw意识到自己是真的,这不是模拟。除了觉得这样对Shaw太不公平,Root内心很纠结的一点就是她怕Shaw一觉醒来时,连自己都忘了。
  这一点机器保证不了,她说Shaw可能只会含糊地记得Root这个人。
  以撒玛利亚人的模拟为时间中心,向周围的记忆损伤是不可预料的,机器只保证Shaw可以永远忘记模拟。
  Root告诉机器她还要再考虑考虑,万不得已自己是不会这样做的。

  食物的味道从简陋的厨房里飘了出来,她们简单地吃完了用并不新鲜的食材做的早餐,呆坐在餐桌前,两人沉默了一会。
  Shaw起身,想离开餐桌,动作却很牵强。
  Root过去扶她,Shaw没有反抗,也没有很顺从地接受。

  这件事Root没有告诉小分队里其他任何人,所以她们差点被撒玛利亚人特工杀死的事Harold根本不知道,但Reese在地铁站时,看出了Root的一点反常,不管他问什么,Root都闭口不言,只是说什么晚上没有休息好而已。

  尽管Root已经同意让Shaw来参加行动了,然而不到三星期后,Shaw又大半夜溜出去,对着摄像头怒吼。
  Root又跑去救她,自己的肩上中了一枪。
  Shaw中了两枪,打在胳膊上。
  机器又一次提议抹除Shaw的部分记忆,Root不说话,犹豫了很久,久得就像一个世纪那么长。
  她说不,这不公平。

  可以想见的是,情况会越来越坏,Shaw不定期地跑出去喊什么要重开模拟,顺便带几颗嵌在肉里的子弹回来。
  Root觉得自己再也撑不下去了,她每个周都至少有四天会突然惊醒,伸手去摸摸身边还没有变凉的被窝,直到摸到哼哼唧唧的Shaw,才稍微安心一点,睡个回笼觉。
  她最终还是同意了,不能再有更多的子弹打中Shaw,也不能再冒险了,撒玛利亚人特工来的速度越来越快,Root怀疑他们已经在这附近住了下来。她们开始不停地搬家,然而没有哪里能真的称之为家。
  机器告诉Root在上城区有家废弃的医院,设备没有被搬走,她们可以去那里。只要把她接入那的设备里,Shaw的记忆就交给她来处理。机器向Root保证尽最大可能多保留住一些Shaw完好的记忆,Root只是嗯了一声,希望她能记得我。

  Shaw像一段错误代码,盘踞在Root的大脑里。
  她想让她安全,却害怕她忘记自己。每一件事都自相矛盾,让她就像个出了故障的机器一样不知所措。
  对于Shaw来说,Root也是。
  Root那些坑蒙拐骗的小戏法在她眼里都显得那么可爱,就任由她把自己带去了废弃的医院,如果这是撒玛利亚人下一阶段的计划,那至少也是Root亲自带她去的,是Root亲手把她放到那台仪器上的。
  感到一阵眩晕,然后Shaw开始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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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补充一句,这里可以点梗(˶′◡‵˶)写成什么样就不一定啦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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